不多。在我看来,大学生就业相对来说在未来一个时期,还是要给予高度的关注,这种情况有可能是自愿失业,并不是他完全找不到工作,而是最近一段时间大学生的工资水平在下降,所以很多大学生还是在观望。政府这方面还没有更加细致的统计,要统计大学生在半年以后和一年以后的就业情况,可能对这方面的决策更加有利。 
  提问5:李教授你好,我是90后,听您说有一个社区服务人员这方面的工作,国家在从事社区服务人员有什么保障和制度上的考核标准,他们是如何挑选和如何晋升的?它是晋升公务员的一条路,但这样会不会成为“官二代”的练兵场?让这些人在基层里泡一泡,跳过公务员的考试这样的情况? 
  李培林:你说的是两部分人,一部分是社会的专业工作人员,国家设立的一种资格,叫社会工作硕士,像MBA和MPA一样,这个叫MSW,也是一种两年的专业学位,这是从去年才刚刚开始的。与此同时,民政部有一个叫社会工作资格考试,它是通过培训和社会上的考试可以拿到社会工作者的专业资格。这些人要给他未来的发展前景和一个社会晋升的渠道,我刚才说的公务员只是其中一条,不是所有人都做公务员,而是要向他们敞开一个大门。我们要进行产业结构调整,现在整个国家工业还在GDP的40%多,但按照正常实现产业结构调整,服务业占到50%、60%是比较正常的,在那样的情况下,大量的服务工作不是完全由政府提供,而是由各类的社会公共服务组织提供。现在的民间组织和社会组织社团、基金会都是小量的,最大的都是民办的企业单位,学校、医院、文化团体等各种各样的社会服务机构,有的机构是非盈利的法人,现在大量的机构统计比实际小得多。这两种机构的税收政策是不一样的,我觉得国家的税收政策应该鼓励能够提供公共服务的发展,增加就业,也培养这方面的人才,从而促进整个产业结构调整。 
  提问6:非常感谢李老师的精彩演讲。我问两个问题,你在政治局第20次学习的时候进行了授课,我们国家的国家领导人都关注什么问题,他们在提问的时候提问的是什么问题?第二,对于中国的改革来说基本上是经济、社会和政治体制改革,到目前为止,已经建立的市场经济体制相应比较完备,一般都认为在政治体制改革之前要进行社会体制改革,您如何评价目前国家的基础设施的建设? 
  李培林:领导人关心的问题就是民众关心的问题,而且看法和差异很大,这个问题在各个层次的看法都不同。比如省里的领导,有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对这个问题同样也有差距。另一个是发展阶段问题,我同意你的看法,我们是从经济改革起步,但是这个改革是先易后难,剩下的问题得是涉及到利益格局的调整,比如说对垄断权利的控制,对事业单位保险制度的问题,这些措施都是涉及到既有利益,一旦涉及到这个问题的改革就比较难进行的。可以换一种思路,一方面继续私营化经济体制改革,但是更多的是向社会体制改革,比如说社会保障体制、城乡管理体制,在这方面还有很多带来普遍收益的改革还没有进行,也有一句话,中国最后的改革道路就是经济改革、社会改革,最后走向政治改革。现在的社会问题能够解决以后,是保障社会稳定推进的重要方面。 
  提问7:李老师你好,主持人陈老师好。刚才我看到2005年医疗方面政府的投资是7.4%,关于国家的医疗问题,这里有一个常识问题,也有一个国际惯例的问题,还有一个是成熟国家保障制度比较好建立的问题,包括印度也是这样。大块的公益事业由政府买单,小块是市场由私人买单,连印度也是这样,我们政府这样是否缺乏常识还是明知故犯,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李培林:现在一种意见是扩大政府的投入,特别是对公共医疗的投入,这个方面国家正在做的就是增加一般居民的医疗公共服务,所以现在大量建立社区医院。我们不指望政府像计划经济年代那样把医疗包起来,这不是政府的财政能够承担的。北京最好的医院是协和,现在差不多收入了15亿元,政府给它的钱就几千万,但是这种医院靠大量的医疗保险的人看病还能够维持运行,但是下面的基层医院运行就很困难。这些领域的改革,一方面政府把主要的公共服务和产品投向一般的公共领域,剩下的高端市场现在政府也要敞开,就是向私人投资敞开,这方面我们敞开得还不够。虽然理论上允许私人资本投向医疗领域,但又怕管理不好。北京除了中日友好医院是民办的,当年王永庆要在中国建医院,最后也没有完全实现。解决这种问题也要沿着这种思路,政府应该干什么事情,社会应该干什么事情,市场应该允许它做什么事情,还是要发挥这三个机制的共同作用来探索我们新的道路。并不是说中国人笨,这个问题是困扰全世界的,奥巴马搞的医疗体制改革,昨天报纸曝光可能要强行通过这个方案了,因为这个方案也会有很大的风险,未来的财政赤字也会带来一些问题。如果企业的问题在过去的20多年中我们还是基本上得到解决的话,下一步非盈利的运营不只是医疗的问题,包括大学,现在两千多所大学,大学的硬件可以和国际一流学校媲美,但是我们的教学质量和内容、培养的人才实在是和我们的市场需求以及我们达到一流大学的要求还差得很远。所以我说社会改革是一个任重道远的事情,国企改革我们进行了一二十年了,也不能说改好了,也遗留下了很多问题。医疗体制的改革和社会改革还在起步阶段,我们不能太理想,三年两年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我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 
  陈实:请允许我提最后一个问题,您是给政治局讲课的专家,刚刚这位朋友提出领导人想什么,我想提的是你在讲课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你能不能像今天坐在这个讲台上把你的观点亮出来,我们更关心这个问题。 
  李培林:政治局集体学习之后,我们那一次讲的是努力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所以讲话和别的集体学习不同的是,在我们讲话的两天之前总书记在中央党校发表了“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长篇讲话,而且出台了十六届六中全会的文件,所以它是配合战略转型的讲话。中央现在学习每一次都找一个社科院的去讲,因为社科院涵盖了很多的领域,讲稿我要经过很长时间的准备,在那里不是任意发挥的,在讲课之后有一个自由讨论的时间,这种讨论都是自由的。 
  陈实:作为老百姓我们关心的是一种态度,我并不想知道你们讨论的问题是什么。如果说我们在那里可以畅所欲言,中央政治局委员的领导也可以畅所欲言,不管我们国家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因为有了一个好的班子带着我们向前进,我们大家都有信心,这就是我的意思。 
  提问8:在两会之前有13家媒体联合发表关于户籍改革制度的社论,你认为户籍制度改革现在的时机成熟了吗?有评论指出户籍制度改革,大家希望这个东西的启动能够推动其他各方面,比如经济体制改革和政治体制改革的突破,你认为这个改革能不能起到这个作用?如果不行的话,在现阶段有哪些改革最能起到作用? 
  李培林:户籍制度改革我们国家早就开始了,现在的思路发生了变化。大概在四五年之前国家就想推动这方面的改革,但结果并不是像我们想像得这么理想,像石家庄、宁波都是试点城市,户籍放开以后,进来的人并没有我们想像的这么多。如果这项改革不和户籍挂钩的待遇相联系的话,吸引力很小。我们的户籍过去挂钩的东西很多,包括粮油、凭证供给等等,现在增加了供给之后,这方面都没有意义了。户籍改革现在的意义是就业、社会保障、子女教育、医疗、住房方面,所以改革户籍不是改名字,而是要改革和这些户籍相挂钩的待遇,那些待遇几乎都是涉及到现在的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的供给,必须考虑是否有足够的量保证把人的待遇提高。如果没有足够量的话,户籍改革还是一个渐进的过程。现在国家在成都等地试点,推进城乡统筹发展和一体化的过程,不是仅仅改变名义,而是在教育、医疗等其他方面真正实行一体化,这种一体化可能也是我们下一步的重点,因为整个扩大国内需求的要求,也要求我们加快城市化的建设步伐。所以很多人都在这里动脑子,就是我们有什么招数,这个招数能扩大大家的福利,又能和我们的转变发展方式和扩大消费需求结合起来。因为它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东西,城镇就业以后就有各种保险,农民工来了以后是不是也可以,所以每一个领域都是很复杂的,还包括教育,如果农村的孩子都到城市来上学,就会带来城市教育需求的增加。不是我们消除户籍就改变了农民工的身份,这个社会就更加进步了,这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 
  陈实:李教授不仅扩大了我们社会学的眼界,还给我们带来了对中国当代的社会问题,作为文化论坛,这些东西也扩大了我们认识当代中国、认识中国的社会发展的眼光。谢谢李教授的演讲!请李教授用给文化下一个定义。 
  李培林:当全国人民都建立起中国的梦想之后,我们就都是文化人了。